停留在湖边的时候,我常常是久久地凝视。老先生在广场上练字,一排排文字如乡野里一垄垄作物,这又让人想起还在乡下耕作的三姐。
这是春日的一个早晨,晨曦把先生的巨笔和身影拉得很长。
电缆线上的小鸟(北灰鹟)
返回时,经过一片树林,见到一只小鸟盯着我。我停下,歪头向左、向右,像小时候看挂在墙上的画像,怎么躲不开那双乌黑的眼睛。它落在两棵树之间临时架起的粗电缆线上,和我晒起了安逸,我向前走,试图更近的距离与乌黑的眼睛对视,它又飞到附近的枯枝上。
这只北灰鹟(wēng)无意和我玩耍,它以静制动,原本盯着附近树上、空中的蝇、虫,一旦发现猎物,便迅速飞身,甚至可以悬停在空中捕食。
鸟友渤海闻声告诉我:在空中捉飞虫,鹟属的几种鸟如北灰鹟、乌鹟、灰纹鹟都有这本事,而且这几种鸟长得很相像。
乌鹟
北灰鹟、乌鹟、灰纹鹟都有一双乌黑的眼睛和灰褐色的羽毛,容易分辨不准,因此,我有时会误会它们。
乌鹟
好在鸟们并不计较,如诗句,你见,或者不见,鸟就在那里。
这几种长相相近的鹟属鸟,尽管从腹羽的纹理、体态等有所区别,我辨识起来还是云里雾里。
灰纹鹟
在野餐岛旁的树枝上,拍到了肋下疑似有伤缺羽的灰纹鹟。
东湖野参岛
这只灰纹鹟(如果是的话),也是我在东湖拍到的唯一一张。这样,相识度较高的北灰鹟、乌鹟和灰纹鹟,在东湖都记录到了。
我再次凝神这只北灰鹟小鸟时,它又轻快飞到另一树枝上,像从一个广场跳到另一个广场。如苇岸的诗句:树木伸展的愿望,是给鸟儿送来一个个广场。
苇岸和海子同一代诗人。和海子比,苇岸算不上早夭,离开我们也已近20年。手上这本《太阳升起以后》,是苇岸离世后,朋友们帮助整理出版的,他生前唯一的一部散文集是《大地上的事情》。
那年去北京,蒙宁肯(宁民庆)老师赠苇岸著的《太阳升起以后》。
苇岸热爱自然,推崇谦卑、简单,他在一篇文章中写道:“麻雀蹲在枝上啼鸣,如孩子骑在父亲的肩上高声喊叫,这声音蕴含着依赖、信任、幸福和安全感。”
若苇岸有知,会乐见鸟儿从一个广场飞到另一个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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