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勇斗双尸”第二回：“先易后难”
“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在通过它们之后留下的蛛丝马迹得知双尸已经分头行动之后，我们决定先集中力量对付那个女尸，因为从实力上来讲，它们俩虽然都是魁尸级别，但相对来说，女尸要比男尸好对付一些，就向汪明洋与贺炳芳干掉的那两具游尸一样，即便道行的级别大致相同，但那个杂工僵尸到底还是比那个丫鬟僵尸强一些的，这个道理对于魁尸来说也同样适用，只是档次提升了好几个数量级而已。”更夫说。
“这有什么依据吗？”我说。
“当然是有的，以魁尸为例，这还要从两具尸体生前的身份说起，按照野史所说，女尸是朱元璋的公主，皇亲国戚，她为情郎赴死，即便心有怨念，但毕竟那只是对朱元璋一人的怨念，况且再怎么怨恨，那还有一份亲情在中间隔着，虽然亲情这东西对于皇室来说往往连个屁都不是。而男尸就不一样了，那是大将蓝玉家的亲戚，与朱元璋毫无血缘关系，因为蓝玉谋反案而遭到牵连导致全家满门被株连，这种恨意和这种怨念那就不仅仅是针对朱元璋一人的，而是针对整个朱姓皇族乃至是整个大明王朝的。
话说回来，僵尸的形成，除了养尸地等外部因素之外，尸体本身生前的经历是另一个决定性因素，就好像只有怨气深重的人死后才能变成厉鬼是一个道理，若是死的心甘情愿或者是特别安详，那怎么可能变僵尸成厉鬼？心中有怨，身负大恨，这种人在死后的煞气、戾气最重不过，再加上又被封在了魂魄不得出的青铜棺椁里，然后再在‘五形不齐’的养尸地里被养了数百年，那道行自然就十分了得了，一旦放出来，必定是惹出一番能让天地变色的祸端，而这些条件缺了哪一个，也很难变成魁尸这么厉害的僵尸。
这么说吧，在同样是魁尸的基础上，女尸因为以上不及之处，让它只有男尸五到六成的道行吧，这种差距在打起来还是很明显的。
而对于杂工僵尸和丫鬟僵尸这种低级的游尸来说，也一样。”更夫说。
“明白了，那对付这个相对容易的女尸，你们是找到它直接开打还是用了别的方法？”我说。
“直接开打是肯定不行的，它再不如那个男尸，那毕竟也是魁尸，不是闹着玩儿的，当时我跟肥桃的策略是把确定好的极阴命格之人都集中起来，然后用他们作为‘诱饵’，我们事先埋伏好，等引它上钩之后，再将其一举歼灭，不过就集中这些人便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如何能相信我们的话？开始给他们其中几人说明了真相，他们还把我们当成神棍，最后没办法，我俩花了点钱，租了块场地，里面放上台投影机，买上一些用于赠送的礼品，比如鸡蛋啊，食用油啊之类的，然后按照人头，每人准备好元钱，又印了一批邀请卷，雇上人手往外发，邀请卷上写上具体的姓名地址，要求务必发到他们本人的手里，在街上碰上就直接塞到手里，碰不上就到家门口去蹲守，蹲到能完成任务位置，就用这种笨办法，耗时两天半，才把邀请卷全发了出去。”更夫说。
“那邀请卷上写的是什么内容？”我一时对这个问题有点好奇，便发问。
“写的是邀请他们来听课，只要来了就送10斤鸡蛋一桶食用油，听完两小时的课，可以领取元的‘派发金’，而课题的内容就是养生，年的时候这一套在成都已经挺流行的了，很多商家在举办类似活动的时候为了营造人多受欢迎的效果，就是花点钱弄一点小礼品什么的去吸引一些爱占小便宜的人来，只是我们那次的区别是不是谁来都行，来的必须是那69个极阴命格中的，所以在邀请券的信息上，以及雇人派发邀请卷的方式上，都很有针对性。”更夫说。
“那举办的具体地点是在哪里？吸引的效果怎么样？”我说。
“讲课的地方设置在了一个市区外围的地下停车库里，那个停车库建造了一半听说投资上跑了，然后就闲置了起来，后来承包那里的物业公司就简单打理了一下开始往外租，承接各种商业活动，比如我们这种活动。
至于效果，那还是很好的，毕竟在年，元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相当于工薪阶层半个月到大半个月的收入，结果，‘真金白银’一发出去，一共69个人，来了58个人。”更夫说。
“那剩下的11个人去哪儿了？”我说。
“被那俩魁尸给干掉了，毕竟从制作风筝装青铜罗盘，再到确定这些人的大致位置，然后具体到人，苦口婆心的说，不管用再弄这个噱头吸引他们来听课，这整个过程足足折腾了几十天，我们连轴转，但那魁尸也没闲着，更何况两具魁尸分头行动，虽然有了可以各个击破的便利，但也增加了它们追杀目标的效率。”更夫说。
“那这11个人应该就是火车站之战后陆续死亡的那些人了吧？”我说。
“嗯，就是他们，成分也比较复杂，有大学生，有家庭妇女，还有建筑工人、警察、餐馆老板等，什么职业的都有。”更夫说。
“可几十天的时间里连续非正常死亡了11个人，并且死相恐怖，其中还包括警察这类执法执业，这难道没造成恐慌吗？”我说。
“警方封锁了消息，只有一些小道传言在坊间流传，那些传言尽管说的都声色俱厉，但相比真正的实际情况，根本不值一提，有一些细节应该的确是知情人传播出来的，真实度很高，但这些人即便知道一点内幕，也只是管中窥豹，九牛一毛而已，事态到底有多严重，当时除了我们以及警方等相关部门的高层以外，并没有几个人清楚。”更夫说。
我听完之后点点头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更夫会意，便叫正好走到他跟前的一名茶楼服务员来续上茶水，然后咂了一口接着说：“在地下停车库的外面，我先在之前测量好的几个位置上用膨胀螺丝安装好滑轮，再用大拇指粗细的红绳从滑轮中依次穿过，最后结成了一个阵，这个阵从风水上说是个‘聚阴阵’，能短时间内吸取四周的阴煞之气，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要它汇聚了里面那些极阴命格之人身上自带的阴气，起到一个吸引的作用，引魁尸上钩，阴气对僵尸的诱惑，就好像新鲜血肉对饿狼的有诱惑一样，那是它无法抵挡的。二来是起一个掩护的作用，等魁尸真的来了，这是制住它最关键的一步。
整个过程并没有什么纰漏，非常顺利，我们请的那个讲师在里面滔滔不绝的给那58个人讲课，我俩就埋伏在‘聚阴阵’的外面，说来好笑，我俩一个躲在垃圾箱里，一个躲在公厕里，不过没办法，形势需要。”更夫说到这里我打断了他一下，问道：“为什么要躲在公厕和垃圾箱里呢？”
“因为我俩是玄门中人，修道多年，身上的气场与普通人截然不同，以魁尸的道行，到了这里可以轻易的感应到有我们这类人的存在，而就它的魔性或者说是智商而言，不是没有看出来这是我们摆下的一个圈套的可能，如果因此而发生什么变故，那就前功尽弃，再想用同样的方法引它出来便基本不可能了，所以我们俩得尽力伪装自己，让自己的这种特殊气场不露出来，那么公厕和垃圾箱就是好地方了，因为这两个地方都是污秽集中的场所，在玄门的理论中，越是污秽的地方，越能扰乱人的气息，这就好比把闪闪发光的金子埋进了粪土之中一样，起到隐藏的目的。”更夫说。
“那也是辛苦你们了。”我说。
“不碍事，相比于当天晚上的战果来说，这一切都还是非常值得的。在一天之中，亥时的阴气最重，而亥时的时间是晚上21点至23点之间，魁尸要来也肯定就在这个时间里来，所以我们就把讲课的时间定位三个小时，从21点一直讲到23点，幸好成都人的夜生活比较丰富，也不在乎这个时间点，我俩在外面蹲守了足足两个小时零35分钟，一直到了讲课快结束了，还不见有魁尸的踪影，我俩也有点急，心想如果不来那就真白折腾了，不过反复琢磨细节，又感觉不能不来，毕竟从各方面来说都已经做到几乎是滴水不漏，如果连把全成都所有极阴命格之人都集中在一起都无法吸引魁尸的话，那还有什么能引诱的了它们？结果正想着呢，‘说曹操曹操就到’，还就是那个女魁尸，这家伙贴着墙头飞，由远及近那上百米的距离没有一处落地，完全是标准的‘低空飞行’，而女魁尸都达到如此境界，就更不用说那个男魁尸了，其实从这一点上来看，它俩都已经彻底摆脱了纵跳前进的桎梏，全部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飞行能力，由此可以判断，假设这58个极阴命格之人的精魄被它俩‘分摊’了还是其中一个‘独吞’了，亦或者是谁多谁少一点，那结果就是此二尸受益平均或者是多的那一方的能力将在现有基础上‘进化’到‘吞云吐雾’的程度，如果到了那层境界，我们来就真没办法了。”更夫说。
“‘吞云吐雾’是个什么境界？”我说。
“接近于龙的境界，能对局部天气造成一定的影响甚至是操控，旱魃可吸水汽而制造千里赤地的传说你可曾听说过？”更夫反问。
“这个自然是听说过。”我说。
“很多传言都说旱魃是僵尸王，这其实是不对的，旱魃只是一种单纯可以引起旱灾的怪物，和僵尸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之所以在这里提它是因为魁尸到了可以那个层次之后对天气的影响正好是与旱魃相反的，旱魃能制造大旱，而魁尸能制造涝灾，它能使它所在的区域永远处于阴雨不断的天气，阳光永远照不进来，这种云我们称之为‘疾云’，雨水则叫‘劫雨’，劫雨皆为阴寒之雨，滴落在身上多了便可散尽人畜的元阳，然后因此而死，死后的灵体将被困在疾云的覆盖范围之下而不得走，最终只能沦为魁尸的‘食料’，并且因此而死的尸体%会发生尸变，如果是死在由‘劫雨’形成的水坑里，那就不是尸变的问题了，是起步起码就是‘御风尸’的档次，而且被劫雨浸透的土地，寸草不生。
你要问我它在这种境界下能做到这一点的原理是什么，我只能说当前我们斗魁尸时魁尸只能是被动的吸收日精月华，被动寻找阴煞之气，但层级到达与龙比肩时它便能操纵天地之间的所有阴煞，头顶的云，落下的雨都是极阴极煞的具象化产物，要消灭这个层次的魁尸，正如我前面所，三宗高手联合起来一起上，官家派出大军方有可能胜之，要不然谁上谁死。”更夫说。
“这么厉害......呃，真是幸亏是没出现那种情况，那咱们还是接着往下说怎么对付这个女魁尸的事情吧。”我说，同时心想这也太玄乎了吧？要是达到这个境界谁能对付得了它？孙悟空吗？估计即便军队出动，那得动用核武器这一级别的东西还差不多，即便不用核武器，也得用弹道导弹来上几波“火力覆盖”才能将其歼灭，而且他还两次提到了龙，听闻其言语中的意思，难道这种神话中作为图腾的生物真的存在？本来有太多相关问题想问，但一琢磨还是算了，这要问起来就又没完没了了，还是别跑题，这些事以后有机会再去了解。
“嗯，女魁尸到了地方直接就跳进了‘聚阴阵’之中，不出我们的所料，它先要在里面‘享受’一番里面已经聚集起来的浓烈阴气的‘滋养’，而这就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我拿着一个打火机，把事先准备好的结成‘聚阴阵’的红绳露出一直到我身前的一个绳头点燃，红绳有大拇指粗细，被火焰点燃之后迅速向前燃烧，‘聚阴阵’不大，所以最多也就是三秒多种吧，火焰便沿着红绳烧遍了整个阵，红绳的外皮在燃烧下迅速菠萝，露出里面只有小拇指粗细的黑绳，然后我就黑绳的绳头往手中墨斗盒里一卡，紧接着就像钓鱼一样以最快的速度摇动手柄，将绳子向内收紧，把女尸牢牢的困在了正中央。”更夫说应了一声后回到继续说此次的主题内容。
“等等，红绳为什么会燃烧？里面又为什么会露出黑绳？怎么又能困住女魁尸？这是什么原理？”我听他讲完这一段，一时间又有颇多疑问，趁他一停顿之际，立马就都问了出来。
“第一，红绳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起到的只是一个掩饰作用，真正起到制服魁尸作用的是里面的黑绳，而黑绳外表包裹的红绳在制作的时候已经被秘制油蜡浸泡包裹住了，油蜡是透明的，外表基本看不出来，但非常易燃，只要点燃之后就能顺着红绳的方向向前燃烧，直到把浸泡过油蜡的红绳部分全部烧干净为止，而你若要问黑绳为什么不怕烧，那是因为黑绳在被红绳包裹之前都用无根水泡透了，然后趁着其未干之际，将红绳包裹在外，并覆以油蜡，油蜡密不透风，可以进一步阻止黑绳中水分的蒸发，再在阴凉处存放一段时间之后，黑绳便会变得坚韧潮湿，便会有很好的阻燃效果，即便火焰直接炙烤，除非将里面的水分先蒸发掉，否则也烧不起来，而红绳的燃烧是一瞬而过，自然不足以蒸发黑绳中的水分并点燃黑绳。
第二，这黑绳说是黑绳其实不太准确，因为它本质上是一种加大加粗的墨线，只是一般传统木匠用于测量曲直的墨线以及玄门中对付尸变的墨线与缝衣线粗细相当，而我这个是为了对付魁尸而特制的，所以加粗加长了很多，足有小拇指这么粗，看上去就不再是线而是绳了，嗯——这么说吧，我当时用那根可以叫做‘墨绳’。而且我也说了，我最后收紧墨绳用的设备，就是一个墨斗，只是与墨绳与墨线的关系一样，这个墨斗的体积与零部件尺寸比普通装墨线的墨斗可大多了，普通墨斗也就跟手掌差不多大，而我当时用的那个，则比那种老式的手提公文包还大，要不然也不可能装的进去那么粗的墨绳。
第三，墨线对于僵尸来说那就是克星，更何况是各方面性能都大幅度翻倍的特制墨绳，而用墨绳捆住魁尸后对它产生的伤害仅次于往它嘴里塞上一课‘祛尸丹’，不过那玩意儿太金贵，我们没有，要不然趁它动弹不得之际，给它吃上一颗，什么事儿就都解决了。”更夫解释道。
“‘祛尸丹’是何物？”我问。
“那是一种专门针对僵尸以及尸毒的丹药，由与‘极阴命格’相对的‘极阳命格’的小儿童子尿、山参精、黑驴蹄子、以及上等朱砂等辅料经过精心调配后使用‘擘霄炉’炼制月余才能炼成，别的不说，那山参精跟‘擘霄炉’上哪儿找去？除了炼制的条件太过苛刻以外，这种丹药的作用也太局限，只能用来对付僵尸，所以时间久了也就没人炼了，毕竟哪儿有这么多魁尸给你打。”更夫说。
“这别的好理解，就是你说的那两样，山参精跟擎霄炉是什么东西？”我说。
“前者是成精的千年山参，那玩意儿会自己跑，要是能采到一株，服用下去可有起死回生之效，而后者则是三宗之中禄阳宗的一件镇宗之宝，用了它，就能把各种珍贵至极的原材料炼制成自己所需要的丹药，天下之大，就那么一个，谁想用谁就找禄阳宗借去，看看有没有脸这么大的能借的到。”更夫说。
“说的也是，山参精都能起死回生了，谁真要有一个肯定不能去炼成‘祛尸丹’啊，除非面前就有个魁尸，否则那就太浪费了。”我说，
我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想到了很多事情，一来是这个山参成精的问题，听着很离奇，但实际上这个传说自古有之，比如说在东北山林中的采参人中就流传着一个传说：人参只在黎明前开花，太阳一出就会枯萎，混在杂草灌木中极难发现。采参人找到人参时，必须在黑暗中先用红头绳将其栓住，这明面上是说红绳拴住山参有利于分辨，但更有一说是人参根茎象娃娃会跑走，只有用红头绳拴住才跑不了而，挖人参更是一门学问，工具很有讲究，不能用任何金属器具，人参须根越齐全越珍贵，所以就象挖出土文物那样，使用专门工具慢慢来，而在近一段时间，在吉林长春亮相过一颗“山参王”，重余克，生长周期在年以上，是全球范围内已知的单体鲜重最大的野山参，市场预估价格就高达万元，经过拍卖达到1亿元以上则是十分可期的，由此可见，不管山参能不能成精，但真正的完整野山参，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另外，关于更夫提到的“擘霄炉”，还是三宗之中禄阳宗的宝物，那我就不由得联想到了当初散人给我说过他大师伯手里有一尊丹炉专门用来炼制丹药，供他突破修炼的极限，甚至是可以无事时间实现逆生长，毕竟散人与他大师伯都是禄阳宗的嫡传门人，不管我的联想对不对，我都把这些想法记录在了采访笔记主题内容的下面，以供未来再看的时候作为参考之用。
“是的，用这么多珍贵异常的原材料去制作一颗‘祛尸丹’，除非是专物专用，否则便是暴殄天物，而没有需求的东西面临的自然是消亡，僵尸本来就少，魁尸更是百年难遇，再加上‘祛尸丹’这么‘逼死人’的炼制条件，所以它在玄门中也就‘没有市场’了，不过话说回来，此物还是‘一分钱一分货’的，真要有一颗‘祛尸丹’，这魁尸就是真吸了那58个极阴命格之人的精魄，那也照样收了它。”
